红灯高挂,热闹寒暄。
宋本书和妻子颜明晚招呼完来客,看到在与宋立虢交谈的夏侯渊夫妇,上前交谈。
商与文学,不同的领域也能很好的融合。
突然,颜明晚一眼看到走过来的宋笞,刚要出声,却见他身侧牵了个极美的女子,瞳孔地震,微张的嘴一时忘了合上。
宋本书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劲,顺着视线看过去,微微惊讶,反应没有那么强烈,手默默的拍了颜明晚后背,压低声音说,“你的小儿子,挺争气。”
幸灾乐祸的语气。
颜明晚瞪他一眼,小声说,“他不是你儿子?”心里想马上冲到女子面前,开启连环十八问。
宋本书被噎住,摸了摸鼻梁,旋即听到温宛一声。
“皎皎,快过来。”
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夏璟一愣,快速从宋笞手中抽回,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
宋笞毫不意外,好像早就料到,动作娴熟的手插兜,脸上挂着笑跟上去。
走到一半,宋本书将他拦下来,身边跟着夏侯渊和宋立虢,三人的眼神出奇一致,一副如果不老实交代,随时打人的表情。
宋笞:“……问吧。”
再说夏璟这边,她没注意身后的情况,而目光都放在温宛身边穿旗袍的优雅女人身上,心里微微惊叹。
没想,颜明晚一下捕捉到,对她微笑。
夏璟被那笑容晃了眼,心里升起熟悉的感觉,之后便明白了为何。
温宛拉着她,同颜明晚说,“皎皎,我女儿。”
转头对上夏璟,“皎皎,这是宋笞的母亲,你叫明晚姨。”
难怪熟悉,看来宋笞的长相多数遗传了母亲。
夏璟有些紧张,不失礼貌的唤了声。
颜明晚笑着应下,不见外的拉起她的手,像多年未见的好友般熟络,“皎皎,真是个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
“多少岁了,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宋笞对你怎么样,他脾气臭,没有欺负你吧。”
颜明晚表情忧心忡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夏璟的母亲,问到最后就差摆明了,宋笞喜欢你。
温宛神色有些尴尬,哪里想到来的这么直接,东看西看转移注意力。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夏璟微愣会,明白过来颜明晚的用意,然后认真回答,“18,平时喜欢书画和看书,宋笞脾气是有点臭……”
这是实话,刚开始认识时,夏璟就这么觉得的。
然后她接着说,“但是,他从来没有欺负我,他很好的,就是……偶尔幼稚。”
颜明晚皱着的眉慢慢舒展,笑出声,“那小子还有幼稚的一面?稀罕。平时主意拿定了,几天见不到人影,到处跑。”
这么一说,夏璟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又想到宋笞平时的表现,十分肯定没错,就是幼稚!
不等她回答,肩膀处落下力度,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慢悠悠道,“脾气臭,幼稚。”
夏璟心里咯噔,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试图挽回的笑了笑。
宋笞刚想抬手捏她,突然,手背被人重重的拍下,颜明晚凶巴巴的说,“手给我老实点,不许欺负皎皎,人父母还在这,没礼貌。”
“……”手背上的红印醒目极了,宋笞沉默的看着,又注意到面前人憋笑的嘴角,不自觉的跟着笑。
不明情况的颜明晚和温妤表情有些复杂,怎么有人挨打了还笑的出来。
颜明晚还想说些什么来着,被过来的宋本书拉走,温妤也被夏侯渊拉走,宋立虢则早就跟老友重逢相聚去了。
……
“去哪?”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夏璟有些疑惑突如其来的举动。
宋笞没回,带着她躲开热闹的人群,穿过一条条石子小路,最后来到一后院,四周都是裁剪得当的树,中间还有一鱼池,红色的鲤鱼游荡,似飘逸的旗帜。
夏璟还未好好打量此处,忽然见一陌生男子走进,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我都还没有呢,肯定是……”假的。
最后两个字化为泡影,陆靳顿在原地,瞪大眼,结结巴巴的指着两人,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宋笞,“她是谁?”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像正房逼问纳小的丈夫。
想法一出,夏璟愣住了,皱了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看大惊失色的男人,五官虽俊,但浑身一股风流之姿,表现在衣领处若隐若现的口脂印子。
心里同时也在疑惑他的身份,便听见身边的宋笞扬起身下交握的手,讥笑道,“眼瞎?”
专而对着夏璟解释,“陆靳,之前跟你说过的,就那个小时候输给我光屁股满场跑的。”
夏璟想起了,他就是宋笞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宋笞!”陆靳突然大叫一声,脸上难得浮现害羞,“你故意的吧,非得这么介绍我,哪壶不该提哪壶。”
宋笞挑眉,“这不是实话?”
“是……”陆靳咬着后槽牙,看了眼笑的欢的夏璟,眼珠子转了转,“妹妹,叫什么名字,长这么好看怎么看上他了?我身边俊俏郎君多的是,改天给你介绍呀。”
话刚落,陆靳小腿一痛,宋笞一记冷光扫过去,“陆靳,皮痒了是吧。”
“开玩笑,小气鬼。”陆靳疼的吸气,身体倒是非常老实的远离了宋笞。
宋笞冷哼一声。
忽然,院子又走进一人,接上一句,“什么玩笑?”
宋汀南看了看敢怒不敢言的陆靳,旁边冷哼的宋笞,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手捏了眉心,这两碰一起准掐架。
上次见宋汀南还是在训练营时,到现在有半个月了,这次的他没穿军装,倒也是正装,显得人没那么严肃,多了些温和。
夏璟主动喊了声,见宋汀南眼神亮了亮,直直的落在她手上,赞扬似的语气,“出息了。”
话是对着宋笞说的,他点了头,一副用你说的神情。
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夏璟一听便知,她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陆靳炸了,“什么?你哥都知道,你不告诉我?宋笞!你不把我当兄弟!”
宋汀南:“……什么叫我都知道。”
宋笞淡淡睨他一眼,“我飞鸽传书给你?”
“行啊。”陆靳自动忽略掉宋汀南的话,佯装没听出他话中的嘲讽。
见两人又要不对付,宋汀南伸手打断,“多大了还拌嘴,马上开席,现在该出去了。”
陆靳哼一声走开,显然还在为刚才生气,宋笞简直懒的搭理,这人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
……
宋汀南有事与宋笞商量,夏璟不好打扰,于是提出自己先走。
顺着小道一路往回,突然,一道人影从旁边蹿出来,夏璟被吓一激灵。
缓过来看清楚是笑直不起腰的陆靳,无语出声,“你不是走了吗。”
经过刚才的事,夏璟也算看出面前人的脾性,相处也不觉得尴尬。
陆靳笑了会才回,“走是走了,半路想起件事折返,没想看见你一个人。”说完,扭头张望四周,“宋笞呢,他没陪着你,不是生怕我把你拐跑了。”
语气尤为狡黠,夏璟听出他的取笑之意,不咸不淡道,“想多了,他就是懒得理你。”
一语精准的戳人心窝,陆靳眼睛瞪的溜圆,旋即爽朗的笑了,“有意思,我就说水泥似的心,从小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怎么忽然开窍了。”
“原来是有人降住了。”
说完,也不管夏璟作何反应,转身就走。
陆靳前脚刚走,夏璟后脚便听到宋笞不远不近的声音,于是合理怀疑陆靳是看到情况走的。
“他说什么了?”宋笞下巴朝前轻点,想起什么来,面无表情道,“说什么都别信,他从小脑子就不好。”
夏璟噗嗤一下笑出声,再看宋笞的神色,分明是因刚才的事耿怀,微抿了唇道,“宋少爷,幼稚不。”
“还行。”宋笞还真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