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3 页)
派哈德头上血肉模糊,身上多处骨骼断裂。余未明找到他时,对方已陷入昏迷。
发了急救讯号之后,余未明半抱着派哈德试图唤醒他。手摸着雌虫的脑袋,心疼的贴着他的额头。
费蒙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二军团现在应该在索达星系,你偷跑回来,还擅自伤虫。”余未明冷着脸,“看在我们发小的份上,这次我不揭发你。但是否原谅你,要由派哈德决定。如果他选择上诉,我不会替你说情。”
费蒙·李斯里凝望他冷酷的表情,垂眼时看到派哈德似睁非睁、好似失去意识的眼弯了弯,像无言的挑衅。
杀意升腾,他看派哈德的目光像看一具尸体,和雄虫说话时,却依旧柔和,“无所谓,他想挣扎就挣扎好了。我会以侵犯雄虫罪起诉他。”
“费蒙,我说了我是自愿的。就算你起诉他,我也会把他带回来。”余未明转过脸,感到有些棘手。
以费蒙的地位起诉派哈德,就算他以高级雄虫身份投出同情票,也无法像第一次那样将他直接无罪释放。
但他得保护派哈德才行。
余未明放下费蒙,走到费蒙面前。
小时候的雌虫哥哥已经长大,高大的和他说话都要仰起脖子。从下向上看去,对方神情辨不清晰,只能看到茂密地眼睫,无动于衷的垂蔽着眼眸。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让他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也不要起诉他,就这么走吧,回你的军团去,好吗?费蒙哥哥。”
雄虫扬起的脸孔白皙俊俏,一双黑黝黝的眼瞳照进稀薄的日光,看上去亮亮的。比一般雄虫锋利的眉宇此时耷拢着,看上去像在装乖。
乖崽叫他哥哥,却是为了给姘头求情。
费蒙心里又酸又涨,怒火混合着酸涩的甜蜜折磨他的心脏。
乖崽还是乖崽,他以一副旧日的面孔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无助的面孔始终召唤着他去保护,这让他一阵狂喜和感激。可自己不如派哈德那个垃圾受他重视,又叫他伤心。他宁愿相信那个废物,也不相信他的哥哥。
“不行。”费蒙摇摇头,“今日放过他,往后只会变本加厉。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只有将他赶走,我才放心。”
“费蒙!我是成年虫族,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愿意和他亲密......”他想说不用你管。话到嘴边收了回去,他只想保护派哈德,但不想伤害费蒙的心。
此时余未明已不知是为了派哈德在争论,还是为自己而争论。他不是不识好歹,他知道费蒙想保护他,从刀剑、敌人手中,从心怀不轨的雌虫手里。他也一直很愧疚那么强烈反对和费蒙的婚约,怕这样的反应让他以为自己毫不讨喜。
可他感到些微的窒息,因为自己出自自愿——可能并不完全自愿——的一次行为,激发了对方的保护欲,自己在他眼里像懵懂不知世事的孩童一样柔弱无力,辨别不出好坏真心,只能无助的被欺骗被伤害,等待他们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