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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之春 下旬(第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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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连那时,你也还是殉情自杀了吧?

——对,女人来帝国饭店玩,我随手给了五圆,那晚,女人就在我的房间过夜了。然后,那天深夜,我在不经意间脱口说出,除了一死了之,别无去处。就是那句话,似乎深深打动了女人,于是她说她也要死。

——听起来,那等于是你一吆喝她就回答一起死吧。领会得非常快。好像不只是你们才这样喔。

——好像是。我的解放运动,若说是身为运动先知先觉者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也不能说不是,那样子,在渐渐出名后,也会比较有趣、有看头,但是出现了间谍说之后,不久我便失势了,总之,我灰心了。

——那个女人,后来,怎样了?

——女人在投宿帝国饭店的隔天就死了。

——啊,是吗?

——是的。在镰仓海边服药后跳海自杀。我忘记说了,那个女人,算是知识分子,很会画人物肖像画。她的心性高洁,因此画出远比真人美丽好几倍的脸孔,而且必定会添上几句带有秋风断肠那种惆怅的诗句。她的画精确捕捉到真人的特征,而且是高贵的。从今年正月起,我好像就染上这种爱哭的毛病,真是伤脑筋。之前也是,看了《佐渡情话》这出浪花节 (25) 电影,实在忍不住,终于放声大哭,隔天早上,在厕所看到那出电影的报纸广告,忍不住又失声呜咽,令家人惊诧不已,最后大笑,家人说以后再也不能带我去看电影。算了。还是继续往下说吧。那是十年前的故事。当时,为何我会选择镰仓自杀,长年来一直是我的疑问,昨天,真的是直到昨天,我才终于明白。我念小学时,才艺表演会上,曾经朗读过镰仓的名胜景点,那时候,我一再练习,几乎已可倒背如流。那篇文章,叫作《七里滨的沿海》。想必年纪虽小,却已对那片风景心怀憧憬,烙印脑中,成了潜意识,所以才会以那趟镰仓之行的方式表露出来吧,想到这里,我对自身感到心疼。在镰仓下车后,我把身上的钱连钱包全部交给女人,女人窥看我豪华的钱包,哎呀,只有一张钞票?她小声嘀咕,我忘不了当时有多么羞愧。我变得有点胡闹,即便如此,我还是故意虚报五岁说:其实我二十六岁。女人说,才二十六?她那黑多白少的大眼睛瞪得滚圆,然后屈指细数,一边笑着说,糟糕,糟糕,一边朝我缩脖子,不知她那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也已无从问起,但我始终耿耿于怀。

——然后你们就趁着天色还亮时跳海了吧?

——不。我们还是把名胜景点都逛了一圈,在八幡神宫前,还买了糖吃,那时我右边臼齿镶的两颗金牙就是这样坏掉了,至今也没处理,不过,有时会阵阵刺痛。

——我忽然想起来了,魏尔伦 (26) ,你知道吗?那个人,有一天,一溜烟跑去教堂说:我要忏悔,要告白,我要招认一切,听人忏悔的神父在哪里?快,快,我要说!于是他以非常激动的气势开始忏悔了,但神父清净的眉毛纹丝不动,只是看着窗外的喷水池,当魏尔伦号泣着说出种种犯罪史时,神父趁他停歇的瞬间,倏然插入的话语是:‘你有过和多少种××,交媾的经验?’据说魏尔伦大吃一惊,当下连滚带爬地冲到走廊上,拼命逃回。我实在不擅长听别人的忏悔。若套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我的心脏不好。看来我应该效法一下那位神勇的忏悔神父才对,你说是吧?

——我不是要忏悔,也不是炫耀丰富情史,更不是在寻求救赎。我是在主张女人的美好。就这么简单。到此地步,我就索性一口气说完吧。当时女人边走,边以非常凝重的语气小声说:不回去吗?我可以当你的小妾。如果你叫我一步也不准出家门,那我就乖乖躲在家里。一辈子不见人都行。我听了,嗤鼻一笑。终究无法理解他人的诚实,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且,依旧坦然自若的二十一岁,我是自矜的怪物,是打从骨子里虚荣的男子,对于女人久远的宝石、珍珠塔,独一无二的尊贵赠礼,我没有多瞧一眼,便随手扔进了路旁水沟,现在我的形貌,真的那么轻快吗?

——哈哈哈哈。今晚的你倒是滔滔雄辩。

——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我正在试着做出那种奇妙的、‘仿佛琴盒比小提琴更重要的’、在那方面最严厉的反省。在江之岛的桥畔,有私营电车的广告牌,上面以每个字都有二尺平方大小的字体写着:至新宿三十分钟,至涩谷三十八分钟。我瞄了一眼,便匆匆过桥。木屐咔咔咔的清脆声音朝我追来,来到我背后,这才放慢脚步,女人说,我已决定了。已经没问题了,之前的我,就算遭人轻蔑也无可奈何。

——真是老实人。那才真的是沉默勤快。

——是的,是的。你懂了吧?告诉你果然是对的。请继续听我说。

——好。我洗耳恭听,你继续说。阿竹,送茶来。

——我们跳海之前先吃了药。是我先吃,然后我微笑着说,公主,与其被敌方的大胡子凌辱,还是和父亲一起死吧。赶紧吞下这毒药自杀吧。我们一边那样开玩笑,一边以从容不迫的态度服下药,然后,我俩并肩坐在某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两脚悬空晃来晃去,静待药效发作。我现在,彻头彻尾,非死不可。昨天加上今天,已经连续玩了两天,因此,早已将超过十个以上的联络线切断。组织里想必已再次陷入难以收拾的大混乱,那是火灾与打雷都无法比拟的惨烈混乱。那些光景,对我而言,比放在手心观看更清楚明确。队长的背叛、逃走。再加上,假冒海野三千雄之事引起的轩然大波。若我能够向女人坦诚表白,若我是有那种本事的男人,二十一岁时肯定早已不用这样遍体鳞伤了。最后,女人解开腰带,她一边流畅地告白说:‘这条罂粟花图案的腰带,是向我的朋友借来的,所以就先放在这里吧。’一边将那条腰带规规矩矩地折叠好。倚靠着背后的树木,我们以非常平和、温柔的心情,平静交谈,然后,举目眺望疑似城之岛那一带,忽明忽灭的灯塔灯光。我们聊了些什么呢?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毫无节制地大肆吹牛,说女人爱我爱得要命让我很困扰,这种烂桃花的血统,起自我的祖父。祖父年轻时,高空走钢索的知名女艺人来到村子,三个女艺人,在祖父取下头巾后,全都对着他的脸蛋看呆了,她们一手拿伞,失声惊呼,然后再次从空中俯视祖父,走到一半,重重自空中摔落,惹得杂耍团的团长抱怨,最后甚至引发全村大打出手,等等,我随口瞎扯,想起现实中的祖父那张红黑色、毫无气质宛如罗汉的国字脸,差点扑哧笑出来。女人信以为真,还说,那样子,她等于遭到八个女人嫉恨。(其实一个人也没有。)啊啊,我真幸福。我是‘胜利者’。她如此陶醉地呢喃,抬头仰望星空。突然间,药效发作了,女人发出类似草笛的咻咻声,嚷嚷着好难受,好难受,吐出清水似的东西,趴在岩石上四处爬行,我觉得留下那种污秽的呕吐物死去,不管怎么说,都会很遗憾,于是拿斗篷的袖子到处擦拭。不知不觉,我的药效也发作了,踩在潮湿滑溜的岩石上一再滑倒,变成黑漆漆的四脚兽,仿佛被赤热的铁制火筷捅进喉咙五寸甚至六寸深处,最后,那根恶鬼的铁棒戳到胸口,戳到腹部,到了那时,已只是两具会动的尸骸,是漆黑的四脚兽在缓缓走动。我们弯身重叠,自岩石上摔落,扑通一声被海水吞没,起初互相依偎,一瞬之后,彼此猛然踢开对方,立刻分开,女人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海野先生。’那是十年前的师走,正好就是在现在这个季节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喂,阿竹,拿伏特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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