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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之春 下旬(第1/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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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

“冒昧写信请见谅。我与你一模一样。不,不仅你我二人,青年的毫无个性、丧失自我,已是本世纪 (18) 的特征。以下,请务必一读。我在等待被刺杀的日子。(空一行。)某段期间,我曾躲在地下,参与阴郁的政治运动。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一个人逃了。剩下的同伙,全都丧命。我是大地主的儿子。转向者 (19) 的苦恼?你在胡说什么。都已那样辜负期望了,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被原谅?(空一行。)既是叛徒,就该表现得像个叛徒。我相信唯物史观。若根据唯物论的辩证法,哪怕是再小的现象,都无法把握。这是我十年来的信条。甚至,已经肉体化。十年后,也依然不变。但是,我对工人与农民向我们显示的憎恶与反弹,一点也不想缓解。因为我不愿例外被认同。正因我对他们的单纯勇气无与伦比地喜爱,正因我无与伦比地尊敬,所以对于我相信的世界观,我无法置喙一言半句。从我腐朽的双唇,说出明日的黎明,是不可饶恕的事。既是叛徒,就该表现得像个叛徒。‘工匠风格’,我咬牙切齿说,‘贫贱农民’我嗤之以鼻,然后,等待被刺杀的日子。我要再说一次,我相信工人与农民的力量。(空一行。)我穿着花哨惹眼的衣服。我以高亢响亮的语气说话。我离群独居。我刻意让人容易开枪射击我。这无心的傲慢拟态,想必也是为了方便枪手才刻意为之。(空一行。)不是出于自弃的心理。将我葬送,简而言之,是迈向建设的一步。若有人还怀疑我的诚意,那他简直不是人。(空一行。)我总是说真话。结果,人们却说我毫无常识。(空一行。)我敢发誓。我没有为我一个人行动过。(空一行。)最近,你略显奇特的作风,扭曲的讽刺画,备受人们重视,对此你不觉得有点落寞吗?——这是好友的来信。我看了那一张明信片,出门去看海。途中,来到麦子约长及一寸的麦田旁,突然间,鼻子一酸,然后就放声大哭。我哭着边走边想原来也有人理解我。活着真好。请别忘记我。而我,早已忘了你。(空一行。)那未能谋面的好友,纯粹的气恼,直接移入我的血管中。我回到家,立刻摊开稿纸。‘我不是无赖之徒。’(空一行。)请说得更具体一点吧。我到底给你添了什么麻烦?(空一行。)我并未借钱不还。我不曾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饮食招待。我从未不守诺言。我没和别人的女人私下交谈。我甚至不曾背后议论说朋友。(空一行。)深夜,在被窝中,默默不动,四面墙壁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全是在说我的坏话。偶尔,甚至听到好友的声音。如果不伤害我,你们难道就活不下去吗?(空一行。)想揍就揍吧。想践踏就尽管践踏吧。想嘲笑就嘲笑吧。将来总有一天,你们会蓦然察觉,为之脸红。我一直在默默等待那一刻的来临。但我错了。所谓的小市民,往往是我越低头,他们就越得寸进尺。当我发现这点时,我仿佛脊椎骨遭到痛击,几乎再也爬不起来。(空一行。)最近,我梦见与亲人和解。算来我已有将近八年没有返乡。是不准我返乡。因为我搞政治运动,因为我与人殉情自杀,因为我娶了卑贱女子为妻。我不是那种背叛伙伴还活得下去的无耻之徒。我和对我有情的有夫之妇殉情自杀。因为我无法拒绝女人。后来,我娶了现在的妻子。我只不过是信守婚前的承诺。我从十九岁至二十三岁,有整整四年时间,每逢周六便与她见面,但我从来不曾与她发生关系。可是,亲人们不了解我。已经出嫁的姐姐,因我一而再、再而三露出丑态,害得她没脸见婆家的人,每晚哭着憎恨我。我的亲生老母,因为有我,在我那个继承亡父家业的长兄面前,每每大失颜面,常觉如坐针毡。还有,我的长兄,因为有我,据说被迫辞去家乡的名誉职衔,或正要辞去,总而言之,我听说家乡二十几名亲人,全都在求神拜佛祈祷我能洗心革面成为正常男人。但是,我不会辩解。此刻我更想相信血缘亲情。当我梦见长兄读了我的小说,我是多么欣喜啊。佐藤春夫的脸孔,若非与我的亡父如此相似,我或许再也不会去那个客厅。(空一行。)当我从与亲人和解的梦中醒后,半夜,很蠢的是,我忽然想尽孝道。那样的深夜,我苦心积虑一再试想,我该再写信给菊池宽 (20) 吗?我该投稿应征《Sunday每日》周刊的三千圆大众文艺奖吗?真希望能得芥川奖……诸如此类的念头涌现,但是随着黎明渐渐来临,那样的努力,不知何故,似乎只显得愚蠢空虚。‘终将死去的生命’,唯有这句话值得庆幸,那也只是无所事事地迎来然后就这么过完。但是——(空一行。)整天读书,就写研究发表。感冒躺了三天,就写病床闲语。旅行两小时,就像芭蕉 (21) 一样写旅途日记。以及,毫无趣味与快乐,根本不算创作的小说。这,似乎就是日本文坛的现状。不知苦恼的苦恼者数量之多何其惊人啊。(空一行。)迄今,谈论自己时,我似乎有点过于羞赧了。从今日起,我要照实诉说自我。就这么简单。(空一行。)不是说什么不语似无忧吗?我轻蔑言语。我曾以为使眼色便足矣。然而,那,在这愚昧的世间行不通。痛苦时,似乎还是得直接放声大叫‘好痛苦!’才行。只因我保持沉默,不知不觉,人们竟把我当牛马看待。(空一行。)我现在,在写无法挽回的事态。人们怀念我昔日含羞带怯的模样。但是,你那种叹息声,是虚伪的。一得一失,不已注定追随事物的成长吗?学着以长远的眼光看待事物的习性吧。(空一行。)不要引起无谓的流言,应该爱惜名声 (22) 。(空一行。)你们禁食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脸上带着愁容(《马太福音》第六章第十六节)。唯有耶稣基督才知道。但是关于上帝之子的苦恼,就连伪善的法利赛人(Pharisee),也不得不认同。我暂时要模仿那伪善者的面容。(空一行。)成千上百的迟疑之后,我确定了我的态度。事到如今,除了尽量严肃地述说自己苦恼的历史恐已别无他法。别害羞,别害羞。(空一行。)我也在凝视地平线彼方久远之前的女性。今时今日之前,关于那个女性,我只断续提及,一直深藏在我一个人的心中。但我该引以为傲的某前辈却说:你应该赶紧写出来,我告诉你,那就像小朋友把雪兔用棉花包裹藏在桌子抽屉里,迟早会消融无形。本想留待日后独自享乐,偷偷一瞧桌子抽屉时,却已融化了,只剩下南天竹果实做成的两颗红眼珠,这个叫什么‘正吉的失败’的漫画,我家小孩也看过,美好的追忆,总是如此,趁着热情未消之前赶紧写吧,俗话不是说打铁趁热吗?但我充耳不闻,我佯装不知,只顾着兴冲冲聊别的事。别说是兔子了,在我的家乡连美女都会融化。暴风雪的夜晚,救了一名倒在自家门口的红唇女孩,她不仅人长得美,又沉默勤快,于是娶了她,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那个美丽的妻子也日渐消瘦失去活力,洁白如玉的身躯,似乎也渐渐衰弱,家中变得阴暗。做丈夫的捺不住满心不安,某日,在盆中装满热水,硬逼妻子脱衣服,替妻子擦背。妻子哀哀啜泣,对替她擦背的温柔丈夫说:‘即使我死了——’话还没说完,只闻沙沙沙的衣物摩擦声,妻子消失不见了。水盆里只漂浮着粉红色贝壳做的梳子与簪子。雪女,在热水中融化了,就是这样的故事。我继续这个故事,在我想来,假设像传说中的葛叶 (23) 一样,这个雪女妻子怀孕了,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然后这个孩子长大了,每逢下雪的季节,便会憧憬着母亲漫步积雪的山野,我相信,这个故事,绝对可以令世人如痴如醉。当我这么讲完时,瞧瞧,世人之一,我的前辈,不禁也面泛红潮异常兴奋,文艺沙龙的氛围变得非常热情,不知不觉,我已有问必答地开始叙述秘藏在我心中的那个不融于热水的雪女。

——年龄?

——十九岁。正好犯太岁。好像注定就会出什么事。真是不可思议。

——身材娇小吧?

——对,但是足以当模特儿。

——怎么说?

——全部都比人家小一号,如果把照片放大,肯定会表现出几近完美的协调感。双腿修长如花茎,皮肤冰冷得恰到好处。

——不见得吧。

——绝无夸张。关于那个人,我绝对不会说谎。

——毕竟以前被你骗得太惨了。

——这倒是意外。不过,的确如此。我在二十一岁那年的冬天系上窄腰带盛装打扮去银座玩。那晚,女人跟我回到我的住处,问我叫什么名字,那时候,旁边正好有海野三千雄这个人的创作集,于是我顺口回答:海野三千雄。女人似乎以为我三十一二岁,还以为是小有名气的人呢,她说着肩膀一垮,唉声叹气。我从未像那一刻如此渴望出名。喉咙干渴,几乎冒出黑烟燃烧般渴望有名。说到海野三千雄,有段时间在文坛号称最年轻,也写过不错的小说。自那夜起,我除了穿学生服时,其他时间无论去何处,都不得不坚称自己是海野三千雄。一度,因为当冒牌货,令我不安得彻夜难眠,可是,却又不肯停止扮演冒牌货,反而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成为无懈可击的完美冒牌货。真是不可思议。

——真有意思。你继续说。

——若只是春风一度的女人,充当海野三千雄倒也无所谓,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见面后,我开始感到憋屈,独自闷闷不乐。后来,女人似乎会浏览报纸的艺文版,还说什么:今天有你的照片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你为什么要那样皱着脸?害我都被朋友笑话。

——是你以前在搞什么政治运动那时候的事吧?

——对,没错。文化运动不合我的性子,我认为没有比无产阶级小说 (24) 更天真的东西,因此我远离学生,专心做地下工作。有一次,我高等学校时代的老友,战战兢兢坐在某会议的末座,想到这一带所有的地区行动队长都要来,不禁亢奋得颤抖,就连出席那场会议的工读生们都有点兴奋,全场闹哄哄的。我那位以某个小地区代表身份出席的友人,恍如身在梦中,之后一秒不差地传来踩上楼梯的脚步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边打招呼边走进来,他的脸孔起先太耀眼,看不清楚,但是仔细一看,那个戴金边眼镜露出浅笑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我。对,就是这个我,他到现在还常说,难以忘怀当时的喜悦。他说简直乐得升天。当然那时,我们只是以眼色互表笑意,彼此都假装不认识对方。从事那种运动,每天被人追捕,忽然在自己的阵营意外发现老友的脸孔,再没有比这更欣喜的时刻。

——亏你没被逮到。

——笨蛋才会被抓。而且,就算被抓,只要一星期左右便有办法脱身。后来,我被指为间谍云云,令我心生厌倦,一心只想着逃离同伙。当时,每晚,我都住在帝国饭店。同样是以作家海野三千雄的名字。我还定做了名片,从此饭店给海野老师邀稿的电报、限时信、电话,全都是我自己发的。

——做那种事很不愉快吧?

——把本该严肃的生活,刻意丑化、玩弄,的确不愉快吧。你说得对,但当时,如果不那样做,我恐怕会因三十种以上的原因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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