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2 页)
色彩鲜艳的鸟羽,在他边喝令突围边砍杀敌军时,像柄箭似地划过他的脸颊,颊上的刺痛,令他皱了皱眉,当他在沙地里看清射向他的暗器是根孔雀的羽毛时,他连忙抬起头。
不乖乖当个主帅领在前头,也不单单只冲着马秋堂而去的孔雀,在他抬首的那一刻,面上带着笑意朝他而来。
“我听说,你是用上回雨师对付我的那一招,依样画葫芦对付阿尔泰的?”孔雀一手把玩着手上色彩斑斓的鸟羽,漫不经心地问。
“是又如何?”
“在我来此之前,我家主子会将阿尔泰托付给我。”孔雀面上笑意一敛,百钢刀霎时出鞘,“既然我不能守诺,那,我也只有报仇了!”
笔直将沙海一分为二的破空斩,以排山倒海无人能挡之势自孔雀的刀下强袭而来,从没见过这阵仗的段重楼,大惊之余试着扬起手中厚重的盾牌去挡,正面迎接破空斩的厚盾,当下传来一阵令握盾的掌心剧痛,手中之盾在刀风过后眼睁睁地在他面前断裂成两半,并无声地自他的手中落下,从不知马秋堂向来所对付的敌人竟是如此可怕的段重楼,错愕地看着沙中的断盾。
像是铁了心非杀他不可的孔雀,不待他想出法子好应付或是该如何去通知马秋堂前来营救他时,接二连三地再使出破空斩,刀刀封锁住段重楼能够闪躲的范围之余,亦将想靠近段重楼身边将他救出的敌军一一扫平躺下。
大量的鲜血落在黄沙上,在沙子吸收了血液后,很快就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摊血渍,像是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令人不寒而栗的刀啸声不停地在他耳畔呼号,沙地上破碎的盔甲、四散的刀与枪、具具横倒的躯体,匆匆自问躲个不停的段重楼眼角一闪而过。当手中之剑亦遭破空斩的刀风扫断之后,段重楼忙自地上再取来一柄长剑,及时架住正正朝他居心砍来的百钢刀。
“千方百计寻找女娲的是你,结果,杀女娲的也是你。”孔雀一壁加重手中的力道,还凑近了脸庞问:“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方想张开口反驳的段重楼,话犹在口中,孔雀已再次挥动百钢刀,一刀将他扫向远处,并在他能站稳脚步前,使劲将刀横空一划,横面而来的破空斩,这一回,没再让段重楼有机会闪过。
摆平了段重楼后,孔雀斜眼看向晚一步赶到的马秋堂,在见着他面上的怒意时,笑咪咪地走向他。
“我的仇报完了,你呢?你也要报仇吗?”自动送上门来也好,严格说起来,他要报的仇,还有一桩未了。
一柄朝他飞去的冥斧,算是心痛的马秋堂对他无言的回答。
没有机会再多瞧孔雀一眼的段重楼,僵直着身子委躺在烫热的沙地里,胸口备感紧窒的他,困难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过热的骄阳直晒至他的脸上,而身下的沙粒又烫热得似在焚烧,这令他突然觉得口中焦渴不已。
一颗颗从天而降的雨露,细细密密地扑洒在他的脸上,一具熟悉的人影,为他遮去了天顶的烈日,他眨了眨眼,见着了眼眶中泛着泪的天都,而在一旁的廉贞,则是保护着她不让两军有机会靠近他俩。
他嘶哑地问:“我……做错了什么?”问他这问题的孔雀,没有给他答案,而孔雀,也不让他有机会可回答。
“你没错。”红了眼眶的天都,以坚定的语气回答他。
“是吗?”
“嗯。”天都以微湿的衣袖轻拭着他干燥的唇,“若真要说错,我只能说,你只是太固执而已。一心强留着女娲,却又在得不到她时杀了她,一心只想赢的你,并不懂、也没有机会懂,其实输,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收获。”
“什么……收获?”气若游丝的他,沉沉地垂下眼睫。
“若我能早点告诉你就好了……”泪珠一颗颗落下的天都,俯在他的身上将他抱紧,任凭血水染湿了她一身。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人生也能够再重来一回,她定会在他落得这种局面之前,找个时间好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