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往另一边方向走,等暂时没有行人经过,抬起交握在一起的手,微微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几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往前走。
章韵宜怕痒,被逗笑的同时还想把手缩回来,“干嘛呀。”
他不说话,也不让她躲,眼里满是笑意,不干嘛,喜欢。
…
回到民宿时,四个朋友正在搓麻将,章韵宜将脱下来的羽绒服给了陈阔后,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她眼馋了,手痒了,但没有她的位置,只能站在一边说酸话,“大学生能不能积极一点? ”
这四个还都是学霸呢。
能不能谈点诗词歌赋人生理想?
米馨打出一张牌,“国粹哎,这还不积极吗?”
费世杰早已经看穿了,呵呵笑了两声,“一姐,别做梦了,我们四个齐齐整整,不缺人。”
章韵宜想说她可以观战,一定可以熬到有人上厕所,坚持就是胜利!话还没说,两边肩膀一沉,陈阔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推着她远离这少儿不宜的麻将桌,来了窄小的厨房。
“我洗菜。”他反手利落地将门关上。
“那我做什么?剥蒜?”
好惨。
章韵宜暗叹,所以说儿女情长很耽误事,要不是她被美色所惑,现在在麻将桌上的人绝对是她,她不相信同一起跑线还有人能抢得过她,要知道在幼儿园时玩抢椅子游戏时她就从来没输过。
现在好了,麻将轮不到她,她还要付出劳动。
“你就在这站着。”他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净双手,“跟我说话。”
章韵宜扑哧笑了起来,伸手捶了他的背一拳,“烦死了!”
不过元旦过后,痛苦的考试周也要来了,他们肯定没时间见面,这两天的相处也变得尤其珍贵,她心念一动,悄悄拉开门的一条缝,探出脑袋,鬼鬼祟祟,想看看那四个不知今夕何夕的人有没有注意这边。
陈阔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很淡地笑了下,立刻收敛。
章韵宜轻手轻脚地把门拉上,来到陈阔的身后,探出手抱住了他的腰,闻着干净清爽的气息,她满足地翘起唇角。
被她抱着的他也在笑。
这一顿火锅食材很丰盛。
六人围坐在饭桌前,锅底沸腾着,肉跟菜摆满了一桌,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快九点时才收尾,几人分工明确,迅速收拾好残局,费世杰摩拳擦掌,“该出门了,我室友说街上都是人,得赶紧过去找个好地方才行!”
陈阔看了眼手表,“你们去吧,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挤。”
王序然哦了声,“你不去?”
陈阔平淡地说:“我们不去。”
“行吧”费世杰冲在阳台散味的女生们扬声喊,“好了没!走吧!”
“来了来了~”
陈阔看到章韵宜去拿羽绒服也准备跟上去时,面色微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回头疑惑地看他,“干嘛?”
“你……”他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跨年很无聊?”
他们在厨房洗菜时提起过这件事,简单聊了几句,他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等朋友们出去跨年,他们可以安静地过二人世界,比如看上周没时间看的电影下部,她……忘了吗?
“是很无聊啊!”
“……”
陈阔面露无奈,差点忘记她是一个很爱凑热闹的人了,她的确说了无聊,但没说不去……
费世杰他们正在等电梯,随着关门声响起,陈阔揽着章韵宜走了过来,她低头戴上围巾,他顺手帮她整理头发。
“哟,不是不去吗?”王序然心里门儿清,扯了扯嘴角,讥讽道。
陈阔面不改色,“少管闲事,可以活更久。”
一路上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不断,走在寒风中也不冷,跨年当然无聊,但跟好朋友,以及超级喜欢的人在一起,它就会成为很美好的回忆。
在离零点还有几分钟的时候。
章韵宜仰起脸,突发奇想,含笑问道:“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陈阔作沉思状,诚实回答,“我在想,章韵宜现在在做什么。”
然后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生日祝福消息,她可能不懂光是那一瞬间的惊喜,都足够他铭记很久很久。
章韵宜怔怔地看着他。
周围的人开始大声倒数,振奋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今年的最后一秒,来年的第一秒,她踮起脚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我的陈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