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砚行学了一些。那你们什么时候能送我回新江城?”沈鉴清问道:“我要把这几天收拾好的那些文物也一并带回去。”这些字画再在这种山林间放着怕要都废了。
“恐怕得委屈少夫人跟着我们一起转移了。”薛峰心里也盼着能早点把荣少夫人送回新江城,省得少帅整日心心念念。可前几日实在太忙,错过了时机,如今周围山头都被谭督军的人占了。
若不佯装败逃,引得谭督军的人马乘胜追击,又怎能让彭家军实现三面合围呢。
当晚,沈鉴清只得跟着随行。
按照薛峰的安排,她和潘思琪同乘一辆车。彭予成虽说受了伤,依旧坚持骑马。潘思琪见状,声称自已虽是女子,可也愿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士兵能走路,她也能走。这番话,让不少人对她刮目相看。
沈鉴清倒挺欣赏潘思琪这股子活力,只可惜自已自幼养尊处优,实在走不了长路,无奈之下,只能独自坐在车里。
从车窗向外望去,潘思琪早已和周围的士兵打成一片。沈鉴清收回目光时,不经意间,对上了彭予成那深邃的眼眸。
沈鉴清关上车窗,拿过一旁放着的佛经看起来,这套佛经被雨水沾过,但并没有被破坏,因此她是随身护着。
因着前几天下过雨,一路上时不时的要清理残泥和树枝,因此行驶得极慢。
此时的潘思琪虽然与士兵玩闹在一起,注意力却是在彭予成身上的,从昨晚见到沈鉴清,她就觉得少帅看她的目光和别人不同,如今也不过走了几里地,少帅一眼都没看她,反倒是视线时常落在车里。
“荣少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潘思琪问旁边的士兵。
一提到荣少夫人,士兵们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言谈之中,满是对她的喜爱。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沈鉴清等人忙着安置下来,而彭予成则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去与谭督军周旋,诱敌深入。
“荣少夫人,我来帮你吧。”潘思琪见沈鉴清在整理着字画,上前帮忙。
“谢谢。这些字画一路上遭了不少罪,有损伤,你拿的时候得小心点。”沈鉴清叮嘱道。
看着沈鉴清视这些字画如珍宝的模样,潘思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如今战争形势如此严峻,她居然还带着这些字画,难道她不知道,为了搬运这些字画,士兵们得多费多少力气吗?
这些死物怎么能比人还金贵呢?
见潘思琪随手摆放字画,沈鉴清赶忙说道:“潘姑娘,还是我来吧。你要不先去休息会儿?”
“我不累。您瞧,这些字画好多都破了。”
“是啊,有几幅都只剩一半了,根本没法修复。”沈鉴清满脸惋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