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这样操控的蛊偶应当完全依靠体内的蛊虫,但是你们五圣教这一任的翠蛇使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十分信赖家人之间的爱,她称呼你为家人,在你战斗之后悉心照料你,一次次的向你巩固家人的这个观念,随后不断地对你的面容进行调整——一直到你长得跟付天晴完全一样。现如今,圣教其实根本就没办法用你体内的蛊虫控制你的行动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偿家人的爱,为了回敬给你唯一的家人阿什浓,我说的对么?”
“你到底是谁?”
“杭雁菱——或者说,阴楔。阿什浓很感兴趣的人。”
“……”
被道破身份的蛊偶皱紧了眉头。
这是他的秘密,他不能被蛊虫掌控的秘密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则圣教会处死阿什浓。
眼前之人必须要灭口。
但阿什浓说过,不能伤害她,要留活的。
既然如此,必须要……
“你是在想这个玩意吗?”
杭雁菱吐出了舌头,用手指了指。
“你想割了我的舌头,保证我永远不会胡说八道对吧?”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很巧啊,我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杭雁菱裂开嘴,走到蛊偶身边,轻轻捏了一下蛊偶的脸。
“你的伪装是完美的,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真的付天晴出现在你面前,他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前世你会死在我的手里。如果说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你的嘴巴了。我可爱的兄长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又聪明又麻烦,如果给你留着这个舌头,她一定会极快的反映出来你不过是个冒牌货,这可就不好玩了。”
“你……”
“你看,你惦记着我的舌头,我也惦记着你的,不如咱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更快扯断对方的舌头如何?”
杭雁菱眨了眨眼,蛊偶也找准了机会,抬起手来一把掐住了杭雁菱的脖子将她强行按到了岩壁上。
终究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终究不不过是凝元期的修士。
“嘻嘻。他也很喜欢掐我的脖子,我记得以前有一次他就是这么掐着我,怒视着我——可惜你和他的眼神差的太多了,没有那种……就是那种……对我恨之入骨,脑子里面全都被我留下的仇恨占据着的眼神。”
虽然被掐着脖子,但杭雁菱还是能流畅的说话。
她的眼神非常的愉快。
“哎呀,是不是听我说了这么多,感觉哪里怪怪的,比如说,你这只手死活不能掐住我的喉管——比如说,明明想要爬起来,可却使不上力气?”
杭雁菱留着伤口的那根手指轻轻的晃了晃,蛊偶竟真的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松开了手臂,将杭雁菱放了下来。
随后,蛊偶坐了起来,左手朝着杭雁菱伸了出来,手掌摊开,向上举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不是出自蛊偶本来的意愿,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四肢完全不听从使唤。
“因为你原本就是依靠埋藏在体内各处的蛊虫来行动的哦。”
杭雁菱抬起手指,阴森的灵气在她指尖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团。
像是能够读懂蛊偶的思想一般。
“我从阿什浓那里学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如何用阴灵气去激发他人体内的蛊虫,让对方遵照自己的遗愿来行动。”
说着,她弯下腰,将地上的剥皮工具包打开,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个亮闪闪的银色剜刀,放到了蛊偶的手心。
蛊偶攥住了刀,收回了手。
冷汗从他的脑门淌落。
左手颤抖着,违背者自身的意愿。
不知不觉,右手已经抬了起来,自己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强迫着张开了嘴巴。
恶女什么都没做,她只是蹲在地上,像是在欣赏表演。
看着蛊偶颤颤巍巍的把小刀杵进了嘴巴里,锋利的弧形刀刃贴在了舌头上。
恶女见状,笑容十分灿烂。
“我赌赢了。”
“嗤啦!!!!!”
鲜血迸溅,一条血淋淋的肉块从蛊偶的嘴巴里掉到了地上。
蛊偶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和体内的蛊虫刺激着大脑,强迫着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杭雁菱。
“啊呃……啊……”
“对了,说个有意思的事情——你呀,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靠着家人的爱克服了蛊虫的控制,只是阿什浓用另一种方法夺取了蛊虫的控制权,操控着你,心甘情愿的为了她而行动的你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自由了……嘻嘻,到头来,你还是个人偶嘛。”
“啊,呃啊!!!”
血从嘴角淌螺。
蛊偶无神的眼上鲜少的浮出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