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瓶子中未完成的小船，各种奇妙的想法在脑海里萌芽。

“老师，能告诉我更多吗。。”

零似乎怕麻烦到夜糸的样子，微微蜷曲水底下的双足，红眸映射着水面波光，不知可否的问道。

夜糸撩动垂落的黑色发丝，回应：

“当然。”

在家的时候，羽依对船完全不感兴趣，每次拼装的时候都会过来教育两句，皱起眉头指责夜糸不务正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地方。

现在，被这张跟羽依完全相同的脸蛋用崇拜的目光凝望，让夜糸得到某种微妙的满足感。

“谢谢老师！”

零捧起瓶子，展现出灿烂的微笑。

（两人长相完全相同，但性格上却完全相反呢。）

“不用。”

夜糸的眼眸深处，也流露出温柔的暖意。

“曾经，这艘船在。。。”

水面上的粼粼波光映射在教堂墙面，夜糸讲述着那些曾经听说过的故事，而零坐在水晶棺静静听着，时不时提出好奇地提问。

两人，终于像是老师和学生了。

。。。

“真好啊。。。”

听完故事后，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沉溺在浪漫的幻想中，小声喃喃道：

“有船的话，就能去很遥远的地方了吧。。。”

她的视线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瓶，看到水底下难以动弹的双足，所有的幻想瞬间就被冰冷的现实给打破了。

就凭她的身体，连离开这个教堂也做不到，就别说更遥远的地方。

这个世界，没有属于她的「船」。

“要试试制作吗？”

这句话，仿佛穿透云雾的晨曦般，照入零的内心。

“哎？”

“要试试制作吗？”

夜糸低头凝望着零的眼睛，再次提议道：

“很简单的。”

“我。。”

零轻抿嘴唇，缓缓伸出手，可是就在触碰到玻璃瓶的瞬间，又退缩了回来：

“我、我笨手笨脚的，会弄坏老师的东西。。。”

她低头凝望着水面上倒影，让过长的刘海遮住脸蛋，躲藏在阴影中。

（这样没用的自己，不应该奢求太多。）

就在下一秒钟。。。

“我教你。”

手背传来温暖的触感。

夜糸弯下腰，牵住了她的小手，帮助她使用镊子，将船的零件夹起来。

“老、老师。。。！”

零抬起头，透过垂落的黑发看到老师绝美的侧颜，脸蛋瞬间变得通红，本能性想缩回自己还挂着吊针的手。

但是，夜糸强硬地握住了她，没有退缩的打算。

“集中注意力。”

“但。。。”

“会掉下去的。”

“我、我知道了。”

零咽了口唾沫，开始集中注意力。

纤长的大手控制住小手，将夹住的金属部件缓缓伸入瓶口。

（掉下来该怎么办。。。弄坏了该怎么办。。。老师会生气吗。。）

各种各样的焦虑从脑海中闪过，就在零紧张到呼吸都快要停下来的瞬间。。。

「咔嚓」

“装、装上了。。”

零愣了一下，看着瓶子中的小船，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就这么简单。”

夜糸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指尖触碰纯白且柔软的发丝：

“现在，这是属于你的船了。”

“属于。。。我的。”

零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她还是第一次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将瓶子抱在胸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