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江堰发疯,她应付不来,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自证清白?而且就算她解释了,江堰会信吗?回想过往种种,许尧只是来医院看望自己都能惹的江堰气的怒不可遏,更别提热搜上的卖点还提到了他们的高中生涯。
那是乔霜月跟江堰两人之间都极有默契的不愿提起的三年,一旦说起那几年,就避不开他们当初之所以闹得那么难看的缘由。
事实上,直到今日,那个伤口也没能愈合,甚至在当年都没有及时的给予治疗,它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化脓、流血、再化脓间不断反复,直到最后硬生生依靠着漫长的时间长出了一道疤。
那段记忆如今被悬在半空中,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摔得粉身碎骨,因此他们保持着诡异的默契闭口不谈,维持着脆弱天平的可怜平衡。
可乔霜月又怕江堰不发疯,她本就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如若连江堰也一声不吭,那这道被剖开的伤口大抵只会再次被覆盖在风沙之下任由它自生自灭。
这疼便只能咬着牙忍着,忍到浑身颤抖,忍到辗转难眠,忍到一次次睁眼看着天光大亮,再换上体面的衣裙掩耳盗铃。
可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向江堰开口时,江堰却告诉她:“等我回来。”
恰逢乔霜月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待。
许是江堰的这句话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当晚乔霜月竟然睡了个好觉,一觉到天光。
第二天她是被房门外的惊呼声吵醒的,她睡眠浅,只一声就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穿着吊带睡裙一脸素色打着哈欠去开门,生理性的眼泪氤氲在眼眶中将她的睫毛都浸湿,视线也跟着受阻,视野可及之处都是一片模糊。
“怎么了?”
叶蓁蓁手上提着给乔霜月准备的早餐,看着一脸倦色的江堰,又看了眼乔霜月,结结巴巴讲:“江总你怎么在这啊?你不会是就坐月姐家门口睡了一晚吧?”
困倦立马被赶走,一个哈欠只打了一半就被乔霜月收了回来,她顺着叶蓁蓁的视线望向门对面的地方,只见江堰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正皱着眉头一手撑着墙从地上站起来,眼下的黑眼圈明显,头发也凌乱的搭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