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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看向微生柳。她坐在窗沿上,是他做梦时常常梦见的一个位置,那里应该摆放了一个小窝,用乱七八糟的小家伙堆叠起来的一个柔软的小窝……是一只温柔的,会给他讲睡前故事的猫猫糕。

微生柳霸占了那个位置,翠绿色的瞳孔与梦境中的神奇小猫重合了。

邪恶女巫,和神奇小猫。

她稍微有些气鼓鼓的,砂金仿佛见到她烦躁地在甩一条莫须有的尾巴。

砂金并不清楚那到底是自己对童年惨淡经历的一个美好幻想,还是真实存在又快速消失的水泡。

就像手上快要愈合的擦伤。再过几天,就不知道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和带来的痛觉一起,消失在脑后。

“公司的招聘你准备得怎么样?”微生柳撇过头去,问,“这是你摆脱奴隶身份的好机会。”

事实上,那个购买了砂金的男人也只在乎砂金给他带来的回报,他知道将砂金带到任何一个赌场里,都绝不会空手而归。

握住他就是握紧了一棵发财树,是谁都不想收手。

公司的招聘会在茨冈尼亚邻近的伽伦德星,需要搭乘一艘用时很短的飞船。购买砂金的那个男人通常居住在那里。

一个被打上编号的奴隶没资格踏入那样的场合。

“你认为我能进去?”

微生柳从窗沿上跳下来,富有生机的翠绿瞳孔,仿佛一片吞吃生命的食人森林,充盈的绿□□惑他,吐露轻易动摇人心的话语:“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那整个宇宙都会帮助你。”

砂金错开与她的对视,不自然地笑:“哪儿来的大话……”

微生柳耸耸肩。

她可不是毫无根据地乱说。

伴随她的动作,有什么东西从袖口里隐隐露出一个轮廓,圆形的,像是某种筹码。

那东西看着有些眼熟,砂金走上前,想要更仔细地观看。

微生柳避开,稍微有些慌张地把那东西塞了回去,警惕地望他:“怎么?”

“你怀里的是什么?”砂金问。

“不能给你看哦。”微生柳摇头,“是一个小家伙赠送的珍贵的宝石。”

“你认识的人也挺多的。”砂金说。

他看了一眼彼岸花,看了一眼鸟笼,这些在他眼中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真正在乎的东西是不舍得露出来的。

他盯着微生柳的袖口。

如果眼神有实体,大概已经把她的衣服烧出了一个洞,然后他就能认出这是他小时候赠送给微生柳的好运货币。

鉴于这人固执地认为微生柳是一位邪恶女巫,还是小时候可爱。

微生柳收起来,扬起下巴:“不给你看。”

*

占卜师,一个靠胡言乱语获得金钱的职业。

微生柳开始对这个行业带上偏见。

他们站在路边,再次遇上了那个自称黑天鹅的占卜师。

看上去像是在特意堵人,微生柳拉过砂金就要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