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伯的话，让我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红桃A在死之前，对冯老四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要拿你的命去换那个女人的命，你愿不愿意？

我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冯老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紫韵打破了沉默。

“领导，你怎么决定？”

疤伯眼神挣扎。

“我怎么可能做的出决定！”

他无比痛苦，没有握着解药的另一只手，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不管是冯老四，还是兰姐，都是他亲手带大的下属，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失去了哪一人，他余下半生，都不可能释怀。

可疤伯不做决定，其余人就更不可能有主见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病房里的气氛，比冰窖还要冷。

几分钟后，我正犹豫着该如何打破眼前这个沉默，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领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犹豫的人。”

我们三人急忙回头，只见冯老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老四！”

我第一个冲到病床前，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样？”

冯老四脸色惨白的笑了笑。

“这毒可真是够厉害的，我本以为凭自己的炁，最少能压上几天的，没想到半日不到，就把我给干倒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兰姐。

“这方面，还是小兰更厉害啊，换作是我第一个中毒，根本撑不到你们给我找到解药。”

他抬起手来，给兰姐捋了捋脸上的杂乱的发丝，深情的呢喃道。

“真没想到，我们两人还会再有同床共眠的时候。”

我抬手抓住冯老四的手腕，给他把了下脉。

冯老四的脉象十分杂乱，中毒已深。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不服用解药，冯老四甚至撑不到明日中午！

“老四……”

冯老四冲我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自己身体的情况，还是能感觉到的。”

他看向疤伯手中的解药，轻声问道。

“验过了？”

“验过了！”疤伯声音嘶哑，“研究员说解药是真的，但……”

“没关系，能救一个人就够了。”

冯老四抓着我的胳膊，艰难的下了床。

“兄弟，扶我过去。”

我扶着冯老四，走到疤伯的面前。

冯老四伸出右手，放到疤伯面前。

“老领导，你既然做不了决定，就让我来吧！”

疤伯盯着冯老四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嘴唇嚅动，欲言又止。

冯老四微微一笑，手又向前伸了几分，自己从疤伯手中取到了解药。

他艰难转身，示意我扶着他再走回去。

我扶着冯老四重新坐回病床上，冯老四没有任何犹豫，打开装着解药的瓷瓶，掰开兰姐的嘴巴，准备给她喂下去。

我虽然知道，这是冯老四自己的决定，但仍旧没忍住提醒了一声。

“老四，你会死的……”

冯老四微笑着回答。

“死就死吧，反正就算没中毒，也没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