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遇见(第1/2 页)

不论在小衫眼里的小南有多么意外，一次初遇让他洞见了多少将来，事实上那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和一段平凡到无聊的日常。

万物复苏，悲伤被温柔的花瓣覆盖的春季，小衫第一次遇见小南。他们两个背着厚实的皮书包，戴着醒目的帽子，一起踏上求学的旅途。小衫那时并不知道小南的名字，也不知道未来的他会对小南产生一种近乎迷恋的潮湿的心情。最开始，他只是看见一个扎着辫子的女生和他穿着同样的校服，脸上挂着并不情愿的笑容磨磨蹭蹭地乘上校车。

他们住在离学校偏远的片区，所以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分散地坐着。小南坐在靠近司机的前排，小衫坐在靠窗的后排。司机师傅是个温厚敦实的大叔，努力地想和小南对话：“小朋友，今天第一天上学期不期待？开不开心？”小南的表情十分痛苦，也是很努力地憋出一句似是而非的“嗯”后，又不吱声了。

校车上陆陆续续接来了形形色色的小学生，小南知趣地离开前排的座位，把它留给和司机一样乐于和他人搭话的同校生。学生之中有是本来就熟识的，也有气场很合适就开始聊天的，车上的氛围似乎并没有因为即将开始的新学期而增添一丝惆怅之意，唯一感到落寞的只有小南，所以她走向天生就沉闷寡言的小衫，坐在他身旁的，车上仅剩的唯一一个座位。

“我们......好像是一个地方上车的，你叫什么名字？”小南紧拽着书包的背带，目光不知道要落在小衫的哪个部位。

“我叫小衫。”他不知怎的，心中萌生了想要撕碎她的表象的冲动，“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小南。南瓜的南。”

小衫就是这样认识的小南，如果要说是什么内在的品德推动了他们的相遇，那一定是不足够的。他们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拉扯的两个木偶，在命运的舞台不可避免地占据了对方的时空。当小南说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小衫就意识到她会在未来的某个瞬间给他投下一个定时炸弹，又会在未来的另一个瞬间将它引爆，而他不论如何都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向她靠近，用自身的灰烬换取她的未来。

于是小衫勾起嘴角，尽可能地表达友好：“你的名字很好听。”

“因为小衫不像是会说客套话哄我开心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小南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松懈下来，表情也变得柔和，却依然夹带着微妙的攻击性。

“你是第一个说想要和我交朋友的人。”

“那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啦，以后你还会有很多朋友，也请不要忘记我。”

“嗯，我不会忘记你的。”小衫扯着漫不经心的谎言，但他明白这一刻必须撒谎，“对了，你怎么一个人上的校车？没有家人送你吗？”

“他们有送我来，但是我在靠近车站的地方就和他们道别了，小衫大概没有看到吧。”小南说着，从书包里找出一个绣着名字的刺绣贴来，“你看，这是我妈妈帮我绣的，是不是很好看？”

小衫想起自己的姓名贴上是自己用马克笔歪歪斜斜写上的两个大字，似乎没有拿出来交流的必要：“很好看，旁边的樱花也很漂亮。”

“小衫的名牌是什么样的，反正到了学校都会要求戴上，就先让我看看吧。”小南兴奋地靠近小衫，像是快要解开一道谜题一样，“小衫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怎么写，所以我很想知道。”

“嗯，这是我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