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诺做赌(第2/4 页)
“那为什么是七月,而不是一二三四五六八九十十一十二月呢?”杜宣缘噙着笑,故意找茬。
不过这倒没难住陈仲因,他压根没看出杜宣缘的戏谑,一板一眼地说:“易经有云: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七乃消长之数,唔……其间或许还有些佛道合流的原因,佛教七月亦有盂兰盆节……”
陈仲因正谨慎斟酌着自己说出口的话,力求不会误人子弟,却没注意到杜宣缘此刻虚着目光,压根就没在听。
半晌后,他终于说完了所有的猜测与观点,杜宣缘笑着拍手,哄小孩般说道:“小陈太医好厉害,懂得真多,太棒了。”
这比她一次性倒完纸扎元宝还敷衍,可陈仲因这个傻的居然因为这句话悄悄红了耳尖。
不幸的是杜宣缘眼神一向不错,眼神一瞥就瞧见近乎白玉滴血的场景。
杜宣缘突然逼近,伸手轻柔又不容抗拒地掐住他的耳朵,轻轻揉捏两下,笑道:“在这儿烘得耳朵发烫,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陈仲因被这一捏,手脚都不听使唤了,着急忙慌地救出自己两只差不多失去知觉的耳朵。
那滴血一样的红悄然蔓延到双颊上。
杜宣缘只当自己看不见,又问道:“家中都安排好了?”
陈仲因胡乱“嗯嗯”两声,实则心乱如麻,根本不敢看杜宣缘。
杜宣缘抱肘而立,难得面上失去笑意,她盯着逐渐收敛的火光,沉默地从自己这副糜烂的心肠里剖出几分愧怍来。
抱歉啊,陈仲因。杜宣缘面无表情地想:谁叫你运气不好,和我这个坏心肝的人换了身体。
熄了火,处理好余烬,杜宣缘随口同陈仲因交代两句后,又出门去。
陈仲因怔怔望着池边残余着灰烬的地方,随火焰冷却下来的心忽然产生些许无法形容的情绪,好像是不满,又好像是难过,只想要……想要杜宣缘留下来,不要总离开他身边。
他猛地甩甩脑袋,为自己有这种自私又无理的想法而感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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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军常驻南边,年前穆骏游回皇城述职,又因皇帝另有调遣,便带了精兵三千,暂且驻扎城外,与皇城守军做邻居。
调兵遣将的诏令下发后,因大军所在较远,命令下达的时间也长,皇城里的穆骏游需估量好时日再拔营出发,确保与安南大军在中途汇合,是以这些时日军营里停下操练,收拾着准备出征。
杜宣缘早早拿到出入军营的腰牌,与守营小将都混了个脸熟。
驻扎城外的安南军祖籍皆不在此地,即便如此,中元节这样的大日子,还是有许多人前往道场祈福追思,营中一时间有些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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