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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糖？7000倍？齁死鬼的概念呀。徐微尘咂舌，没想到这里生活这么好，自己这鬼差做着越发没意思。

“我不信有好事轮给我。”严媱直勾勾的看着阳台上种植的蝴蝶兰，“我需要做什么？”以前生活能教给她的东西很少，偏偏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让她记的最深。

沉默让严媱脑补出上刀山下火海的代价，可徐微尘头摇的像波浪鼓，微笑着说：“不需要，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

不解的目光落在徐微尘身上，他盯着严媱无比认真地说：“如果你决心要付出什么，那拜托你以后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吧。”

寂静的夜把一切都放大了，和记忆里近似的话触痛到严媱的精神边界，她蹙眉道：“哈？好莫名其妙的话。”

二十六年的岁月，与祝福完全不同的经历，往日种种不可忘，这样心善的祈愿对她而言如同催命符，昭示着重蹈覆辙。

“不。”徐微尘和严媱电路不通，他依旧古井不波，“我保证自己对每一个任务对象都是真情实感，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人一辈子能收到的祝福很少，你若信言出法随，我可以帮你添一份。”眼前人目光灼灼，定要人相信他。

严媱淡然的眸少里有情绪，唇角上挑似是被逗笑，迎着月光的脸都带着微凉的柔意，“我相信你，谢谢小徐了。”从坠楼那天起，严媱就决定和过去彻底割裂，无论是压迫还是束缚，她的困局从来都在于自己。

敷衍的态度让徐微尘有点羞恼，“喂，我说真的。”虽然省略了一点，但不影响整体感情。

严媱像哄小孩一样对待徐微尘，顺从道：“知道了，徐大人心怀天下苍生。”

在地府工作中，随行鬼差的权力很大。只要不过火，几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徐微尘是里面很奇怪的一个，他对每个任务对象都真心，好评率也是最高的。其他同事认为评价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不明白徐微尘为什么惺惺作态。

午夜十二点夜已深，可能是想起来时的叮嘱，也可能是脑抽了。总之徐微尘问严媱：“你为什么想死？”

这是极冒犯的问题，徐微尘以前从不犯这种错误，他忐忑地望向严媱，不知道对方是暴怒还是痛哭。可秀美的黑发掩住严媱的侧脸，他看不真切。

为什么想死？严媱原以为自己听到这个问题会心痛，会怨恨。可她没有反应，像是因极致伤感导致身体保护机制被触发而产生的冷静。那种无法用言语述说的苦痛早已掩埋在破碎的身躯下。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辩驳，自己也是落下深渊的推手。

“很累，干什么都很累，呼吸也累，久了自然就想跳喽。”严媱语气平淡像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温和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

徐微尘什么都不清楚，平日里过人的五感在此时也不起作用。他想像以前安慰任务对象一样安慰严媱，却不经意间瞥见身旁人藏青色的套裙上渐渐洇出水渍。

徐微尘兀自懊恼，罚自己掌嘴三下嘴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