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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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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河绕高了两眉,「就这样?」说得还真冠冕堂皇,私心呢?他就不信怀炽会连一点私心也没有。 他深有自信地握紧一拳,「只要能够透过辛媞邑与辛无疚搭上关系,我有把握,我能扳倒支撑著东内新血轮的辛无疚。」这几日来,他前前後後考虑过了这么做所带来的益处有哪些,也深信只要在他迎娶了辛相的女儿後,他必定能快速地削减东内下层的新势力。 「东内的能臣多得是,真要动手,为什么你要选上辛无疚?而特意指定辛媞邑的原因又是什么?」舒河只相信他半分,而另外半分,则是很好奇他什么人不挑,却偏偏挑上媞邑的用心。 「因为……」他一时语塞。 又是一个需要理由的问题,但他也说不出个理由来,或许,他是真的很想将媞邑自那些围绕著她,令她深深蹙眉的人群中拉出来,圈在怀中再次独享她的笑颜;又可能是,他太在意独孤冉那种占有式的猎人目光,他极其不愿,眼睁睁的看她遭到独孤冉的染指…… 可是,为什么会是她呢?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看著他迷惘的模样,舒河不禁要摇首。 这个不老实的小弟,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不爱把真心表露出来,连他这个旁人都能一眼看穿他的动机了,为何他这个当事人就是不明白呢?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何他总是要将它复杂化? 他徐声长叹,「你太保护自己了。」 怀炽不以为然,「有吗?」这与他的心性何干? 「承认爱上一个人真有那么困难吗?」舒河一针见血地戳向连他也不了解之处,「何必还要为自己的行径找那么多藉口?」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为什么不乾脆一点呢? 怀炽怔了怔,无法答上话来。 是这样吗?他不懂,也对这个说法难以接受。 他怎可能会爱上那个缘悭数面的女子?爱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不经过争取,就能唾手可得的东西存在,即使是一份情感,他也认为那应当经过漫长的相处,或是更令人怦然心动的开端後,才能一点一滴的在岁月中累积而成,他不是个容易被春天蛊惑的男人,他的感情,不该是如此得来容易。 「爱恋如果被藉口模糊了,很容易就再也看不出爱情原本的模样。」舒河在他仍理不出个头绪之际,扬指轻弹他的眉心,「你要骗别人或许可以,但就是不要骗你自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甩脱去脑海内的迷思,同时换上了一张无所谓的面孔。「不过是个手段游戏而已,有需要去联想那么多吗?」 「你确定你玩得起这种游戏?」看他玩心机,耍手段那么多年了,从来不曾看他下过什么重注,也从未赔过什么本,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他尝一下苦头,学次教训? 怀炽高傲地扬起下颔,「当然。」大风大浪见多了,他哪会轻易栽在这简单的游戏裏? 「父皇常说,你是一柄双面刀,」舒河直望进他不在乎的眸子裏,秉著一点兄弟情向他劝谏,「在你伤人时,希望你别也伤了你自己。」 「我怎会伤人呢?」他笑开了,「我是朝臣们口中最为无害的皇九子。」 舒河却十分笃定,「你会。」 他并不予以反驳,只是无声地望著这个心如明镜的舒河,甚是怀疑,他怎有可能会去伤害那个他想珍视的女子? 「听四哥的话。」舒河一手揽著他的肩,沉重地拍了拍,「记住,爱情不是斗争、不是游戏,那是会要你赔上一生的赌注,如果你没有本钱玩的话,那就不要轻易涉入。」 「你忘了?」他满面兴味地挑著眉,「我就是个擅长游走于游戏边缘的人。」 舒河还是想劝他一点,不希望他在这种事上头逞强,「不是所有的游戏,都是你玩得起的。」 「别再说了,你到底去不去和圣上说?」被他问得心情翻来覆去,怀炽终於失了耐性,固执的眼眸锁住他,就只要他的一句话。 舒河不语地看了他半响,总觉得他似乎变得不同了,在他的眼眸裏,泛著不曾见过的神采,以往那个在他眼中的小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怔忡之际,舒河的目光被怀炽肩头上那一抹粉色的招引去,凑近细看,是瓣桃花,那,远远看来,似心。 这个总是讨厌春天的小弟,终究是走进浪漫的春日裏了吗?所以他的心才会如此异躁浮动,任他这个兄长怎么劝也听不进? 过了许久,舒河伸手轻拂下那瓣停留在他肩上的,并语重心长地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我会去的,而且我会如你所愿。只是接下来的事能不能皆如你所愿,我就很难担保了。」 春城无处不飞花。 她喜欢这个季节,总认为,这个季节很多情,和暖的东风,唤醒了深藏在冬雪下的期待,让希望又再度来到人间,透过花间传情、流水知意,一寸相思一寸发,如此得来不易的春光,如果能永远地停留在人间那该有多好? 稍扬起面容,迎接自枝桠花丛间洒落的日光,媞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和那些被晒暖的春花一般地暖融,但当她回首远望花丛外那些身著官服在府中穿梭的人,她又不禁觉得料峭春寒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那些人,都是为了她的婚事而来的。 打从滕王舒河在数日前进翠微宫为怀炽说亲起,这几日来,府中的人潮就一直穿梭不息,但那些听闻她婚事的人,脸上皆无丝毫的笑意,浓重得化不开的愁郁悬在他们的眼眉间。在窗外,早起的雀鸟是来报知春意的,而他们并不是来道喜的,他们是来与她大力反对这件婚事的父亲,一同想办法阻止这件婚事,好阻止怀炽藉由婚事靠近她一分、也藉由婚事来靠近东内的重心,并打算趁还来得及前,进宫去与圣上说明这件婚事宜解不宜结。 她从没想过,那名能放下身段,蹲跪在她面前为她细心穿鞋的男子,竟在众人的眼中是这样的,她更无从理解,为何人们都是如此憎厌他。 在众人的眼裏,怀炽似乎是一名搬弄权势、运用手段的权臣,他就像支撑著南内并为南内遮去朝野半片天际的黑云,只要有他在,朝野就像一池任他拨弄的池水,即使只是他的一个微小举动,这个皇朝,也会因他而掀起阵阵波澜。 但在她的眼眸裏,她所看见的不是一个野心权臣,不是在宫争之中扮演要角的雅王,她看见的是名知情又善体人意的男子。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曾用一双温柔执著的眼,专注地为她系上丝履的彩带,他是个权高不可一世的皇子哪,可是他却愿放下身段,来为一名失了鞋的陌生女子曲膝系鞋,为她采来她所想要的花朵,因为他,她生平首次觉得春季是如此地醉人、如此地不同,天地万物,似是添了许多缤纷的色彩,就连拂面的东风,也变得异样的温柔,因此,她格外喜爱这年的春日。 他为她簪花的姿态、他扬眉笑看她的模样、在纱帘揭起时他双眸裏止不住的讶然,都是她珍藏在心底的瑰丽回忆。只是,那些憎厌他的人,他们可曾真正放下那些先入为主的成见,撇开那些朝争暗斗,和她一般,好好看过怀炽真正的面貌? 她想,他们不会懂的,在被权势和外界掩蔽了视线後,他们怎能看清那些掩藏在外表下的真实?他们不懂,也看不清的。 对於这件还未定案的婚事,她充满了雀跃的期待,几乎无法掩饰在知道怀炽选上她时,她有多么地欣喜,即使周遭的人都反对,但她还是把那颗期待的心藏在她不被允许的笑意裏,等待著圣上正式下诏赐婚。 方下朝就急忙赶来辛相府的律滔,在与屋内的大臣们商议至一个段落後,带著疲惫的神色,来到木榭庭台边,无声地看著他视若妹子的媞邑。 在水光的倒影裏见著他,媞邑旋过身,明白的杏眸迎上他的。不须他开口,她也知道,他是她父亲派来的另一名希望她能改变心意的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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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明重生八零:甜宠小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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