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ldo;我不生气。&ot;他压抑着自己。&ot;我只是不接受！为什么今晚是最后一次见面？&rdo; &ldo;因为……&ot;她低下头去，用双手紧捧着咖啡杯。时序才刚入秋季，她已经觉得发冷了，她让那热咖啡温着自己冰冷的手。&ot;因为……我的未婚夫明天要从美国回来了！我们的游戏应该结束了！&rdo; &ldo;什么？&ot;他大大一震，手边的杯子震得碰到了底下的碟子，发出&ot;叮当&ot;的响声。&ot;你说什么？未……婚……夫？&ot;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ldo;是的，未婚夫！&ot;她咬牙说，不去看他，只是看着手中的杯子。&ot;你常说我是一个谜，因为我从没有跟你谈过我自己。你总不会认为我活到这么大，会没有男朋友吧？我的未婚夫是去美国修硕士学位的，他学工，本来要修完博士才回来，但是，他……他……&ot;她舌头打着结，这&ot;故事&ot;在肚子里早就复习过二十遍，说得仍然语无伦次。&ot;反正，他明天就回来了。我们订婚两年多了，我实在不能欺骗他……也……不该欺骗你！&rdo; 他一句话也不说，死死的看着她，重重的吸着气。她飞快的抬眼瞥了瞥他，他那越来越白的脸色使她的心脏紧缩而痛楚起来。她的手更冷了，而且发起抖来，她被迫的放下了杯子，杯子也撞得碟子&ot;叮当&ot;响。他终于抽了口气，哑哑的问了一句：&ldo;你……真有未婚夫？&rdo; &ldo;我何必骗你？&ot;她挣扎着说：&ldo;不信，你去问秦非！我……没有理由骗你，是……不是？&rdo; 他又沉默了。空气中有种紧张的气氛，他的呼吸沉重的鼓动着胸腔。好半晌，他忽然振作了一下，咳了一声，他清清嗓子，说：&ldo;好，你有未婚夫！&ot;他咬牙又切齿。&ot;好，你说了，我也听到了。我原来就有些怀疑，命运之神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差点到行天宫去烧香了！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可能没人追，不可能轮到我……&ot;他的嗓子又哑住了，再咳了一声，他突然又说了句：&ldo;他……是你的……未婚夫？&rdo; &ldo;是。&ot;她简短的回答，眼里已有泪光。 &ldo;好，&ot;他再说：&ldo;好，&ot;他重重的点头。&ot;他仅仅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你的丈夫！好，让我和他公平竞争吧！我不预备放掉你！&rdo; &ldo;什么？&ot;她惊愕的抬起头来，惊愕的瞪住他，泪水在眼眶中滚动。&ot;你不可以这样！&rdo; &ldo;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ot;他激烈的问，忽然隔着桌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紧紧的。他的眼光热烈而鸷猛的盯着她，似乎要看进她内心深处去。&ot;你有没有一些爱我？&ot;他问：&ldo;有没有一点点爱我？&rdo; &ldo;我……我……&ot;她嗫嚅着：&ldo;我根本……不能爱你！我……我……没有资格再爱你！&ot;这两句话，倒真是掏自肺腑，泪珠从她眼眶中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沿颊滚落。她挣扎着：&ldo;你……你就放了我吧！饶了我吧！&rdo; &ldo;你哭了吗？&ot;他说：&ldo;你为什么哭呢？你这一哭，你未婚夫的地位就退了一步，你懂吗？&ot;他更紧的握她。&ot;我不能撤退，洁舲。即使你有未婚夫，我还是要追你！我还是要见你！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我！他不过是比我幸运，早认识了你，如果你早就认识我，你也不会和他订婚！&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知道。&ot;他点头，固执而一厢情愿的。&ot;因为为我比他可爱，因为我比他固执！因为……&ot;他喉中梗了梗。&ot;因为……&ot;他崩溃了，低下头去，轻呼出来：&ldo;因为我输不起！洁舲，我输不起！你怎能如此残忍？这样冷静的告诉我你有未婚夫！在我正开始计划一切一切一切一切……的时候！这太残忍！太残忍！不！洁舲，我输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这是我 一连好些日子，洁舲都关在家里没有出去。 她照样很早就起床，帮珊珊梳头，帮中中穿衣服，照顾两个孩子吃早饭，然后，两个孩子就去上学了。假期早已过去，珊珊在念小学二年级，中中念幼儿园大班。等两个孩子一走，洁舲就关进了她的卧室，宣称她要开始写作了。 事实上，洁舲用在写作上的时间并不多，她确实在写，但进度缓慢，她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而且，思绪总会飘到写作以外的东西上去。于是，她开始看书，她从小就爱看书，这一晌，她看书已达颠峰状态。偶尔出去，她都会买了大批的书回来，然后就埋首在书堆里，直到吃饭时间才出房门。 秦非夫妇仍然从早忙到晚。每天晚上，秦非自己的诊所中也都是病人。洁舲会穿上白色的护士衣，也帮忙做挂号、包药、填病历、量体温等工作。虽然她早就学会许多护士的专长，像打针、静脉注射等，但是，因为她没有护士的执照，秦非就不让她做。尽管如此，病人多的时候也忙得大家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