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3 页)
“就从下面来;只要有月光,在外面待晚了我一点也不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很高兴为你跑到干草村去;真的,我是上那儿去寄信。”
“你就住在下面——你是说有雉堞的那所房子么?”他指着桑菲尔德府。月亮把银白色的光洒在上面,使这所房子在树林的背景上变得显眼和苍白。在和西边的天空对比之下,现在树林成了一片阴影。
“是的,先生。”
“那是谁的房子?”
“罗切斯特先生的。”
“你认识罗切斯特先生么?”
“不,我从来没看见过他。”
“这么说,他不住在这儿啰?”
“不住在这儿。”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不能。”
“当然,你不是那儿的女仆。你是——”他停了下来,眼睛打量着我的衣服。跟往常一样,我的衣服是很朴素的:一件黑色梅里诺呢(3)斗篷,一顶黑獭皮帽;两样东西都还没有使女穿戴的一半那么漂亮。他似乎难以断定我是什么人,我就帮他一下。
“我是家庭教师。”
“啊,家庭教师!”他重复一遍;“要不是忘了才见鬼呢!家庭教师!”我的衣服又受到他的仔细察看。过了两分钟,他从阶梯上站起来,刚一动,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不能派你去找人帮忙,”他说,“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自己稍微帮助我一下。”
“行,先生。”
“你没有伞让我当手杖吗?”
“没有。”
“设法抓住我的马缰绳,把马牵到我这儿来。你不害怕吧?”
要是一个人的话,我真会不敢去碰马,可是他吩咐我这样做,我也就乐意服从。我把我的皮手筒放在阶梯上,走到高高的骏马跟前去;我试图抓住马缰绳,可是那是匹烈马,不让我走近它的头;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不过都是白费力气;在这同时,我还非常害怕它那正在践踏的前脚。旅客等着看了一些时候,最后大笑起来。
“我看啊,”他说,“山永远也不会给带到穆罕默德那儿去,所以,你只能帮穆罕默德走到山那儿(4);我只好请求你到这儿来了。”
我走了过去。“原谅我,”他继续说,“没办法,只好借助你了。”他把一只沉重的手放在我肩上,有点分量地靠我支持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马跟前。他一抓住缰绳,就立即把马制服了,于是跳上马鞍。跳的时候可怕地皱着眉,因为这使他扭伤的地方疼痛起来。
“现在,”他把紧紧咬住的下嘴唇松开,说道,“把我的鞭子给我吧;它就在那边树篱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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